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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 断无回还 十五

幸得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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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餐具,明楼手也没擦就从厨房里出来。笔挺的麻灰色马甲还穿在身上,袖子整齐地挽到小臂,露出健壮的肌肉。阿诚盯着大哥英俊的脸,不自觉地舔了舔不知何时干涸的嘴唇。

明楼见状,走到餐边柜取了玻璃杯,给阿诚倒了一杯水。杯子被放到眼前的桌上,阿诚却忍不住顺着握杯的手一直向上望,直到看见大哥黝黑的眼睛里、一个青年的影子。明楼用眼神示意:不喝?

被背在背后的手握了握,阿诚没有动。

明楼挑挑眉,从马甲的口袋里掏出精钢手铐,将阿诚的手掰到身前,干脆地锁上。好像预料到大哥的举动般,阿诚没有什么反抗。明楼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钥匙,在阿诚面前一晃,又隐入宽大的手掌:“天亮之前能打开,你就可以去上班。”

阿诚眼睛一亮:“当真?”

明楼肯定答复:“绝无虚言。”

明亮的光彩从阿诚眼里迸出,很显然在他看来,纵然对手是明楼,这一局他也有绝对的把握。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改变了大哥的心意呢……

明楼说完,直接进书房接着处理公务。阿诚独自坐在客厅在思索些什么。黄色的顶灯从饭桌上方照下,将阿诚孑孑的身影在餐边柜上拉得又长又细。

虽然进了书房,但明楼并没有公务需要处理。收到电报的下午已经把需要立刻解决的事情做了了结,不需要立刻解决的做了安排或者直接留到明日,从一开始,明楼就打算把整个夜晚留给阿诚。

没等多久,阿诚进来了。

明楼的面前摊着曾经同事寄来的第一版《通论》,听见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关了几天,反而没规矩了?”

阿诚不答话,装模作样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正想直奔主题;一眼又看见了小茶几上的电报。青年一直以来像星星般明亮的眼神一半出自他超乎寻常的视力,当年在军校时他的教官就曾说明诚是狙击手的好料子。是以虽然隔了几步,阿诚还是一眼看见了上面收报员漂亮的字迹。

从乍听见死亡消息时的震惊与悲痛,到大哥告诉自己真相时的仿佛劫后余生一样的欣喜,再到偶尔回想往日的怅惘,短短一月,阿诚的心绪已经为着这名视同妹妹又是同志的女士几经起伏。只是这些日因着陡生的变故——或者说、惊喜——关于她,倒是有些忘记了。

单纯如阿诚,一直到老都愣是没想起来问问当年表兄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从阿诚发现电报开始,明楼的注意力就没有在书页之上。他用余光关注着阿诚的反应,所有知觉被全数调动用以感知爱人的变化。一时间,封闭的空间如此寂静,仿佛呼吸相闻。

阿诚稳住心绪,是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明楼,也没有比明楼更了解他。

离真正的骨肉相融,只差一步。

青年调转方向,挺直的腰板带着毫不迟疑的步伐向书桌后一直端坐的人走去。赤裎的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猫一般没有声息。余光看见被地毯遮掩的白净脚背,明楼心里被撩得发痒;待一想到待会儿不知阿诚会用什么方法拿到钥匙,刚刚只是像被羽毛轻轻扫过的心神瞬间起了波澜,隐隐的兴奋开始在平静的肌肉之下沸腾。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血液却在叫嚣渴望,渴望见证这个自己最骄傲的弟弟将会如何用他比阴险的敌人更无情、比狡诈的敌人更狡诈、比高明的敌人更高明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阿诚神色平静,只有最了解他的人才能从眼角泄出来的星点光芒猜测出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明楼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脸越来越不掩饰脸上的兴奋。明楼终于直起身,放松肩膀泰然靠上高大的椅背,如往常一样双手交叠腹前,似笑非笑地盯着阿诚。
走到明楼身边时阿诚没有停留,长腿一跨直接坐到明楼的腿上。身体接触的瞬间阿诚明显感觉到大哥的僵硬,两人亲密贴合的部位迅速隆起一个明显的凸状物。阿诚咧嘴一笑,虽然刚开始第一步,但他知道他已经成功了。

第一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被铐住的双手伸到明楼的鼻梁上,灵活修长的手指夹住眼镜纤细的梁架,轻轻一抽,流光的金属从浓密的鬓角滑出,被放在摊开的书页上。

空着的手回到身前,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搔过明楼白皙的手背,在明楼心上掀起狂风巨浪。

“小混蛋!”不动声色之下,明楼狠狠骂了一句。

第二步:投其所好,惑其心神。

阿诚的手掌覆上大哥的手背,明楼的脸上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神色:“美人计?”

阿诚摇摇头,忽然端正神态、挺直本已足够挺拔的腰肢。阿诚直视明楼的眼神清可见底,坦荡荡如浩然清风。这是一个明楼太久没有见到过的眼神,他恍惚记起当年的青春曾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瞬间,却都随着时光的流逝消散在风里。十几年的时空在今夜重新交错,明楼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动。

感受到大哥变化,阿诚变得也有点紧张。他在饭厅思考这么久,最终选择了孤注一掷。他赌大哥的真心,他也要让明楼看见,看见此刻他捧到大哥面前的赤诚真意:

“大哥,我爱你。”

平地惊雷,浩浩汤汤。

明楼设想过许多蛇一般巧诈、鹿一般机敏、或是狐狸一般出乎意外的方案,但从没有想到阿诚会直接奉上渴望已久的魂灵。

这是一个邀请,邀请两人合二为一、灵肉相融。

明楼的回应是打开手铐,激烈的亲吻中恨不得将阿诚揉进身体。

第三步:锁住重点,一击即中。

Bi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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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好想表白阿诚哥(*/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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